莫然送老梁回到醫院，一碗南瓜粥沒喝完，公司有人打電話過來找她回去上班。

莫然剛想請假，老梁卻在旁邊開口：“你回去上班去，最近剛好有個收購案，我不在，他們沒法拿主意，你回去幫我盯著點。”

“你一個人行麽？”莫然放下電話，瞅著他僵直的腿。

“沒事，死不了，好著呢，莫小然，你記住了哈，你用了我家四盒紙巾，撞壞了我一輛SUV，還把我老梁撞進了醫院，我的醫藥費你總得負責吧？這些帳都得從收購案裏給我省出來，聽明白沒？”老梁嘴裏含著粥，含混不清的對她說道。

莫然翻白眼：“吃你的飯吧，梁扒皮，這就是你疼我的目的對吧？我算是明白了，世上本沒有無緣無故的愛，你對老娘的這份愛真它媽的世俗，俗不可耐，滿滿的全是銅臭味！”

“去吧，去吧，帶著銅臭味的愛也是愛嘛，沒有面包還談什麽感情，那是動物世界。”老梁朝她揮揮手，滋潤的咋一口豆漿，摸索到電視的遙控器，換臺，換半天沒有找著說相聲的頻道，不由皺起了眉毛。

莫然奪過遙控器，一言不發一下子給他換到相聲臺。

老梁看她的佩服的小眼神讓莫然苦笑不得，懶得理他，扭身離開病房。

她離開不久，一個與老梁年紀相當的中年男人提著個花籃走進來。

“梁總，這是怎麽話說的？哪個王八蛋敢對你下這黑手？不想活了這是？”中年男人瞧著他的腿，驚叫一聲，花籃丟到了地上。

“宋總，我也不過一介凡人，總有鬥不過的地仙是不是，這不，求你幫忙來了。”梁經天恢覆了僵屍臉，在病床上坐的筆直，冷酷的聲音說道。

“哎喲餵，沖你梁總這句話，我宋聯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，這忙也是幫定了，說出去多長臉的事兒！你梁總竟然求著我辦事兒！”宋聯民在椅子上坐了，發自肺腑的燦爛笑容。

“海然公司聽說過沒有？”梁經天開門見山的問他。

宋聯民搖頭：“我一放高利貸的，知道那些小破公司幹啥？”

“買賣做大了？小破公司的活兒不接了？”梁經天倒杯水遞給他。

宋聯民點頭微笑：“梁總，我老宋的理財公司能有今天的規模，全靠你梁總提攜，當年股災的時候若不是你救我一命，我宋聯民就得帶著老婆孩子投黃浦江啊！”

“那你報恩的時候到了，你現在的實力，整倒一個小破公司，把這小破公司的負責人整到滿世界躲債沒什麽問題吧？”老梁頂著個僵屍臉，霸道的聲音說道。

“梁總，就是你提到的那個海然公司？”宋聯民喝口水，笑著問。

梁經天點頭。

“得勒，你擎好吧，您老要他幾天關門咱就讓他幾天關門，您老要那負責人背上多少債，咱就讓他背上多少債！你一句話的事！”宋聯民拍著胸脯，斬釘截鐵的說道。

“回去，等我電話，今天晚上十二點之前我不給你電話，你就開始運作，一個星期之後，我要那個人跪在我面前求我。”梁經天說道。

宋聯民答應著，又寒暄兩句，離開。

老梁吃口酥餅，就一口鹹花生，盯著電視屏幕聽起了相聲，時不時瞅瞅電視上方的鐘，晚上五點半他還有個約會，不能遲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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